【雷安】夜间驾驶有时可以超速

狗血破镜重圆,导演雷x作家安,HE

summary:分手多年后我在社交软件上遇到了我的前男友,我们装作互不相干的陌生人,OK,那么举杯,让价值观和爱情观在今夜破碎

前篇:秋名山干饭王 

后篇:非典型吃回头草 




嗯,果然一点菜都没有。见识过雷狮家的冰箱后安迷修评价道。他从第二层拿出两罐啤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罐装啤酒离开冰箱几秒钟后就有水珠凝结在金属罐的表面,安迷修盯着啤酒罐看了半分钟不到,直到那些水珠汇成一块滑落在桌面上他才舍得离开目光去打量这间单身公寓。

高级公寓的灯光比水流还清浅,青年作家的目光如游鱼从玄关巡向客厅,最后落在了暂时摆放在装饰柜上的两束玫瑰花上,而弯绕在艳红花瓣之间的装饰用LED灯带还在以缓慢的频率闪着光。

在鬼使神差提出想要来雷狮家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背部被对方触碰过的地方温度似乎比平常更高,车内后视镜里映出他坐立不安的神情,他用余光偷偷看同样和他挤在后座的雷狮,最终借着城市的灯光两个人的眼神在车窗上神奇地交汇了。

事实上雷狮才是最尴尬的那个,得益于他一时兴起为Galahad准备的罗曼蒂克晚餐,等他坐进驾驶座双手握住方向盘的瞬间才堪堪意识到自己得对刚刚下肚的红酒负责。于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是个二百五。代驾上门服务的时候安迷修憋笑憋到腰都直不起来,雷狮捏了一把他的肩膀让他有所收敛后臭着脸跨进了后座。

大写的over,罗曼蒂克完美消亡。

直到雷狮从公寓楼对面的花店里捧出两束玫瑰花然后塞进他怀里。

“……这是?”安迷修并不期待雷狮的舌头能舞出什么浪漫的词句。

“玫瑰泡脚,美容养颜,滋阴补阳。”雷狮顿了一下,“最后四个字我猜的。”

果然让白羊座去背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实在是太幻想了一点。LED小彩灯缠在花茎上闪呀闪,安迷修的脸夹在两束花中间,他的侧颊上铺满了颜色曼丽的光:“这么好的事我们要不要叫凯莉来?”

雷狮的表情变的疑惑:“你上次泡脚的时候怎么不叫凯莉呢?”

你赢了。安迷修确信雷狮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应该包含了“诚恳”这种情绪,于是他只能抿起唇祈祷让泡脚这个梗快点过去。

“等等,我拿花,你拿什么?你扛着你的车上楼?”

“不,”雷狮的回答异常接地气,“我准备买两斤麻辣小龙虾。”

Suprise。





这太不对劲了。

他和雷狮没有十年也有五六年没见了,很多年前他们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最终不欢而散;一个月前他们在电子海洋里暧昧,在认为彼此的生活中或许需要对方后他们决定通过见面来确认那样的情感是否算得上情投意合;几小时前他们互相戳破对方的互联网人设,觥筹交错之中他们享受了一顿高级法餐;现在他坐在前男友的高级公寓里边看电影边用新鲜的玫瑰花泡脚,当然手和嘴也不闲着。

作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史就是一本青春疼痛爱情故事,还是得分到耽美区的那种。

他看到雷狮有条不紊地剥着虾,突然意识到事情发展好像不太受自己控制,沉默笼罩了他们,却不尴尬,莫名的情愫在半空中发酵着,安迷修发现自己提议来雷狮这里坐坐简直是亲手把自己推向更刺激的剧情。

接下来可能会变成中年疼痛文学,耽美区玄幻类。

太厉害了,安迷修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用优美的语言安慰自己,虽然这听起来非常矫情——他心说,真厉害,安迷修,你对孽缘的接受能力真强。

雷狮家的电视机是曲面的,把客厅的灯全部关掉后就有一点电影院的观影氛围了,他们当然没有真的看《教父》,用雷狮的话说就是让安迷修当着他的面看这部片无异于公开处刑。

他们观看的是另一个导演的文艺片,如果要冲奖的话对方既是雷狮的业界前辈又是他的竞争对手,出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他们干脆一起研究起了对手的作品,雷狮负责拍摄手法,安迷修负责剧情。

当然安迷修前半段根本看不进去。

他喝了点酒,于是在影片变幻迷离的光影中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红的像最大面额的人民币,他持续走神直到雷狮捣了捣他的手臂。

雷狮:“啊——”

安迷修反应过来了,他熟练地剥着小龙虾并且习惯性地损对方:“你啊什么,看牙吗?还有你左边第二颗牙的牙缝里卡了菜叶子。”

雷狮迅速闭上嘴:“真的假的?”

“假的,张嘴。”

就好像投喂一只小动物,但安迷修直到雷狮明显是在装乖。泡脚在影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结束了,索性雷狮家的卫生弄的不错,安迷修擦干皮肤上残留的水滴后干脆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和雷狮一起处理掉了两盆带玫瑰花瓣的泡脚水——用极端残忍的、反复冲马桶的方式。

可怜的只有两束玫瑰花,它们娇艳欲滴却被两个男人摧残到只能葬身下水管道。

影片的后半段他们靠着麻辣小龙虾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度过。

“我记得这部片捧红了这个女主角?”

“嗯,”雷狮点头,“准确来说是帮那个女演员拿到了那年的最佳新人奖,后来这个女演员也在丹尼尔的安排下被我们公司签走了,而且她作为一个电影咖走的也一贯是这种文艺风格,我是说,她在我的女二候选人名单里。”

“你已经开始给我的剧本选角了吗?”

“口嗨一下总可以吧。”雷狮把一只被他的双手摧残过的小龙虾胡乱地塞进安迷修嘴巴里。

“那我觉得她不行,”安迷修的神色认真起来,他脱下塑料手套然后将双手抵在下巴下,“我更喜欢你在《巴黎铁塔》里演女一的那个女演员。”

“啊?莱娜吗?”

安迷修微笑:“我也就是口嗨一下。”

“这可以算是这个导演最经典的文艺片了,拍摄手法算不上奇特,但是故事的切入角度和镜头很新颖,而且从演员到剪辑到后期可以说几乎没有死角,又挑了好日子上映,票房大爆和拿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雷狮分析道,“你怎么看?”

作家曲起手指,指节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一定要从故事情节去看的话那和你的《巴黎铁塔》还差一点,但是老前辈就是老前辈,他拔尖的镜头运用完全能使本就不错的情节更加出彩。如果他是你的目标,那你必然得配合剧本研究分镜。”

雷狮仰面躺倒在沙发上:“上一次这么累地去研究分镜剧本还是在《巴黎铁塔》的时候——”

“我记得《巴黎铁塔》之后你就和丹尼尔那边签约了?”

“是正式签约,其实之前那边也有人找过我,不过那时候是让我录制MV之类的。这可是我摆脱过去该死的生活的转折点。”他舒舒服服地枕在沙发的靠垫上,慵懒的姿态就仿佛在享受自原野而来的徐徐微风,但安迷修知道,有的人因为不甘心于籍籍无名,所以他的人生不会止步于仰望星空。

安迷修其实很喜欢这部影片的片尾曲,他曾经下载到手机里写稿的时候循环个百八十遍,法语歌舒缓的曲调就像他呼吸的节奏,影片结束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开灯,大片的黑暗奔腾着涌来他几乎要找不到雷狮的眼睛,最后他轻轻地说,恭喜,我们真的都成了很现实的成年人。

那当然,我干这行最开始是基于做梦,但是导演这行又不是拿来给我做梦的,你不也一样。

他们低语的时候暧昧丛生,但是电视屏幕就突然亮起,片尾结束后屏幕回归到了最原始的菜单状态,刚刚在黑暗中发酵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雷狮坐了起来:“有点晚了,我收拾一下,然后送你回家。”

他把那些丢弃的虾壳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就好像也把自己纷乱的情绪打包扔进脑内深渊。纸巾一点点吸干残留在指尖的水渍,他告诉自己应该索要一点利息。

“你在看什么?”安迷修站在玄关处准备换鞋却对上了雷狮的目光,而那双眼睛里泛滥着直白的情绪。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他退后了一步。

就好像在燃烧,像他们的唇互相追逐着触碰在一起。

情绪的爆发热烈到不留余地,而这明明并非他渴望。

焦灼的、粘稠的,雷狮的头发很软,他接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去抚弄对方的黑发,如同与情人温存,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人人都杀心爱之人。*

雷狮粗暴地拽着他的衣领,他推搡着安迷修,鸢紫色的眼睛已经被强烈的渴望占据,从拥抱到撕咬,安迷修的外套坠落在地上,而雷狮已经急切地试图解开他的衬衣纽扣。

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世界都是天旋地转。

安迷修很多年前就邂逅了王尔德的诗,他从那深邃的诗海中知晓了——




【人人都杀心爱之人……

  有人是用难看的脸色,有人是用甜言蜜语

   懦夫大多是用亲吻

   勇敢的人才用刀剑】


【有的人爱的太少或太多……】

【有的人卖爱或买爱】

【有的人行此事泪如雨下】

【有的人却不留一声叹息】




因为人人都杀心爱之人。

愿这话人人能听见。

而这就是雷狮,粗暴的野兽,天生不懂浪漫的混账。

—TBC—

*选自《雷丁监狱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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